再品《兰亭集序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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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品《兰亭集序》

稿件泉源：神华能源报宣布时间： 2025-04-11

　　暮春时分，暖阳柔风轻触心弦，人总想趁着暖春寻几件闲适之事。于是以纸为田、砚作春水，开半亩方塘，然后在书架上找一本应时应景的字帖形貌起来。这算是幸会春天的投名状了，一番找寻，照旧避不开千古名作《兰亭集序》。
　　谈及《兰亭集序》，不得不提王羲之。王羲之祖籍山东临沂，生于八王之乱，那时西晋王朝岌岌可危。其父王旷、大伯王导起劲举荐琅琊王司马睿南迁。于是，司马睿向导部分西晋贵族与王谢世族度过长江，从洛阳南迁至建康（今南京），建设东晋政权，这即是“衣冠南渡”。东晋初建，王羲之伯父王导主内政外交，平衡缓和南北士族之间矛盾。叔叔王敦主军事，卫戍东晋王朝。王氏一族深得晋元帝司马睿欣赏。故有“王与马共天下”之说。
　　王羲之幼年时，父亲王旷与匈奴征战时失踪。一种说法是战死沙场、死不见尸；另一种说法是兵败被俘后投降匈奴。朝廷对此事讳莫如深，没有定论。王家整天战战兢兢，不置能否。世说新语《王羲之传》所载：羲之涩，讷(涩，腼腆。讷，少言�？鬃樱壕于谘远粲谛校��；蛐硭獍阈愿竦男纬�，正源于这段履历。
　　随着年岁增添，王羲之师随姨妈卫夫人研习书法，后学张芝、钟繇、李斯。终一改昔人书体开创妍美书风。梁武帝评价其书法：如龙跳天门，虎卧凤阁，精美绝伦。王羲之二十三岁入仕，先后任秘书郎、长史、刺史，右将军、会稽内史。
　　永和九年，岁在癸丑，暮春之初，众人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，举行修禊之事……
　　这一年一定要在中国的书法史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。永和九年乃晋穆帝司马聃年号，即公元353年。时年王羲之五十岁，已到知天命之年。“岁在癸丑，暮春之初”明确了时间节点；所在是会稽山阴的兰亭，相传昔时吴王夫差在会稽山上莳植兰花并修建亭子，兰亭由此得名；详细事务是“修禊事也”。契事是外地暮春时节踏青、摘香草、溪水洗面、除灾祈福的民间运动。这一天，王羲之组织了一个文化沙龙，邀约东晋文假名士，士族医生、加上七个儿子共计四十二人。其中有死灰复然谢安，玄学家孙绰，书法家华茂、虞说，以及王羲之九岁的小儿子王献之等。所谓“群贤毕至，少长咸集”。
　　既然是文人聚会，纯粹踏青摘草难以纵情。眼前有现成的溪水，琼浆也已备好，众人便在溪水边各自找位置坐下（列坐其次）。在这茂林修竹间，溪水潺潺流淌，文人相聚，酒自然不可或缺，一定要痛饮几杯。于是，在溪水上游放一种叫“觞”的方形酒器，让酒器顺水流漂浮，当酒器停在谁的位置旁，谁人人要么赋诗一首，要么罚酒三斗，这就是“流觞曲水”。
　　几轮流觞曲水下来，众人痛饮琼浆，还创作出三十七首诗篇，可谓酒兴、诗兴皆酣畅，众人都以为不虚此行。接下来怎么办？请店主上场吧。羲之书法入木三分，谁不想一睹书圣的风范呢？王羲之面颊已经被酒催出了几分绯红，那就趁着酒气再给大伙助兴吧。他拿出珍藏的蚕茧纸，这纸极为珍贵，平时都不舍得用来写字，又取出新买来的蒜头笔。既然三十七首诗已经编辑成诗集了那就爽性取名《兰亭诗集》吧。既然诸位眼热我的文字功夫那我也就不谢绝了，我来给咱的诗集写一个序，就叫《兰亭集序》。
　　“永和九年，岁在癸丑，暮春之初，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，修禊事也。群贤毕至，少长咸集……”
　　全文三百二十四字，竟一气呵成。王羲之一经酝酿，琵琶未弹先有情。五十岁的他，历经人生沧桑，对运气有了更深的感悟。他八岁丧父，厥后又随着家族一起南迁流离失所，身体还饱受疾病困扰，时而癫痫爆发，时而眼疾疼痛。东晋建设后，大伯、叔叔与天子间的明争冷战，王氏家族与其他士族的权力角逐，以及政界上司下属的蜚语蜚语，都让他身心俱疲。幸亏妻子郗璇貌美体贴，在王家众多才俊中，唯独钟情不修容貌的他（半子坦腹如是）。幸亏家里人丁兴旺也都各自主室也没有什么拖累（《十七帖》:吾有七男一女皆同生，婚娶已毕，唯一小者尚未婚耳）。他感伤人生短暂，与他人相处的时光，不过俯仰之间，转瞬便成过往。有时，他会与朋侪在室内泛论；有时，也羡慕竹林七贤不受羁绊、自由潇洒。不过话说回来，生死事实是件大事，想想一辈子到头来一场空由不得人不心生感伤。于是，他决议将今日的诗文纪录下来，至于其他的，就留给后人去评说。就这样，天下第一行书《兰亭集序》横空出生。
　　隔日酒醒，王羲之将昨日所书《兰亭集序》又重写数张，皆不如首次。于是烧尽其他版本仅留初稿藏于家中，奉为传家宝秘不示人。
　　兰亭雅集后两年，王羲之辞官归隐。生命走向趋近于竹林七贤和南山下采菊花的陶侃。晚年采药炼丹修炼不老术而食用五石散元气大伤。加之小孙女接连夭折心身大受攻击（《二孙女帖》写道：“羲之稽首，二孙女不育，伤夭命，痛之缠心，不可已已。追悼切心”）。
　　公元361年，王羲之去世，享年五十七岁。《兰亭集序》则代代相传，传到第七代孙智永僧人手中时，已是唐太宗年间。智永圆寂后，又把《兰亭集序》传给徒弟谈锋。李世民亲爱王羲之的书法，于是派监察御史萧翼巧施战略，从谈锋处骗得《兰亭集序》。李世民获得《兰亭集序》后如获至宝，随即命冯承素以双钩填廓法形貌数份，赐赉亲近的大臣。真迹陪葬昭陵。
　　《兰亭集序》以后着落不明。真迹成谜。千百年来，兰亭雅集的故事修养着一代代文人书生的精神天下，它的谜团继续挑逗着书家们的探讨欲，他的文字线条仍然捆绑着中原人对文字的深深的敬畏。
　　旧时王谢堂前燕，飞入寻常黎民家�；虼小⑽幕�。《兰亭集序》活在当下！

　　（作者：曾绍斌单位：尊龙凯时宁东铁路公司）